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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兄 塾师 挚友
———照片《毛泽东和他的老师毛禹居携手而行》背后的故事
作者:■ 毛泽东图像数据中心




    1959年6月25日,毛泽东在公安部部长罗瑞卿、湖南省委第一书记周小舟、湖北省委第一书记王任重等随行人员的陪同下,回到了阔别32年的家乡——韶山。下车走进韶山招待所,毛泽东对身边的韶山派出所所长胡兆祥、韶山招待所所长赵伯秋说,你们去把韶山公社、大队的负责人找来,接着又补充道:“把我大哥也接来!”

    亦师亦友的兄长

    毛泽东尊称为“大哥”的人,是毛禹居。毛禹居,字先甲,派名泽启,禹居是号,清光绪七年(1880)六月生,他是毛泽东的堂兄,比毛泽东大13岁。
    在毛泽东一生的革命道路上,毛禹居不仅以一个兄长的身份对毛泽东关照有加,作为毛泽东的私塾教师还对其求学之路多有提携,两人都热忱于革命和教育事业,亦师亦友。
    毛禹居自幼好学,尤工诗对。曾在家乡井湾里设馆授徒,从1906年开始教过毛泽东10个月的书。那时候毛泽东喜欢在课堂上偷偷地读《三国演义》、《水浒》、《说唐》等当时认为是“杂书”的小说。等毛禹居走过来,他就把课本放在小说上边。毛禹居让毛泽东背诵教授的内容时,毛泽东都能背诵如流。在此期间,毛泽东在井湾里还做过一首《赞井诗》:天井四方方,周围是高墙。清清见卵石,小鱼囿中央。只喝井里水,永远长不长。
    天资聪明的毛泽东,自然得到堂兄毛禹居的格外赏识和关照,学到了许多难得的知识,特别是毛禹居专门为他点读的《左传》,大大地拓宽了他的历史知识和视野。
    当后来毛泽东不满足于在家务农而要去湘乡东山小学堂求学时,毛禹居还专门来到上屋场,向堂叔毛顺生极力赞赏堂弟天资过人、不同凡响,将来定成大器。正是在毛禹居的力荐下,毛顺生终于同意了儿子去湘乡求学,毛泽东才得以走出闭塞的韶山冲。
    1926年,毛禹居加入中国共产党。大革命失败后在韶山坚持斗争,他冒险保存毛泽东的听课笔记,冒死保护毛泽东的祖坟,尽力保护和照顾毛泽东的亲属,如毛泽覃的妻子周文楠等。抗日战争时期,他协助中共组织照顾毛楚雄,还曾任《韶山毛氏四修族谱》总纂,在谱中赞扬毛泽东“闳中肆外,国尔忘家”。

    为湘潭大学题写校名

    对教育事业的重视和对家乡的热爱,让毛泽东和毛禹居两人产生了更多交集。在毛泽东眼里,这位大他13岁的堂兄,不仅是一个令他感恩难忘的兄长,更是一位让人肃然起敬的师长,还是一位志同道合的朋友。
    1952年和1958年,毛禹居受家乡人民所托,两次专程赴京,请毛泽东先后为家乡的韶山小学、湘潭大学题写校名,毛泽东都欣然应许。毛禹居为家乡教育事业奔走呼告,毛泽东十分高兴,说:“国家需要人才,教育就要发展。你是教书出身的,要多出力,还要教育人家多出力。”
    1958年6月,湘潭县委在杨嘉桥原湘江煤矿旧址创办湘潭大学。毛禹居受聘为该校的教师,并于当年8月上旬赴北京向党中央、毛泽东主席汇报湘潭大学筹办情况。听到家乡创办大学的喜讯,毛泽东十分开心,详细地询问了学校的校址、学生、教师、经费等有关情况,并在谈话过程中指示“一定要把湘潭大学办好”。
    那时找毛泽东题字的人很多,毛泽东大多委婉地推辞。当毛禹居提出想请毛泽东为湘潭大学题写校名时,毛泽东谦虚地说:“近年来许多人找我写字,我都未写,我的字写得并不好。我小时候读书的那个东山学校几次来信要我写校牌,我也未写;假如我给你们写了,那他们不会有意见吗?”
    毛禹居说:“这个好办,您写两张,一张给湘潭大学,另一张给湘乡东山学校的,我替您送去,这样两县人民不就都满意吗?”
    毛泽东听了笑了笑,点点头,表示同意,并答应写好送来。送别时,毛泽东再次嘱托“一定要把湘潭大学办好!”
    9月10日毛泽东在菊香书屋凝情写了湘潭大学校名。湘潭大学校名共写了两幅,都是毛泽东精心书写,函件上均是用大字笔写的一寸见方的大字,其中一张在右角上还打了一个圈,打圈的这张,是毛泽东认为写得满意的一张,字迹遒劲、浑朴。
    9月中旬,毛禹居带了毛泽东亲笔题写的湘潭大学校名回到了湘潭。这个特大喜讯传到杨嘉桥,给刚建校的湘潭大学师生很大的信心和鼓舞,大家举着红旗,敲锣打鼓从河口把毛禹居迎到了学校。当天学校举行了隆重的庆祝大会,全体师生在毛主席像前庄严宣誓“一定要把湘潭大学办好”。
    为了纪念毛泽东主席题写校名的日子,湘潭大学决定每年9月10日为校庆日。无巧不成书,1985年全国人大将9月10日确定为教师节。

    携手而行


    当毛禹居老人获悉毛泽东回韶山了,不顾78岁高龄,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立即从所住的蔡家塘赶到了韶山招待所。
    毛泽东听说毛禹居老人来了,赶忙迎了出来,拉住这位老人的手,连声问候:“大哥,好哇!身体还健旺啵?”一边说着,一边搀扶着老人踏上宾馆内台阶,走向室内……兄弟相逢,倍感亲切;师生相聚,倍觉情深。
    毛泽东询问了毛禹居生活等情况后,对他说:“我到家乡的田园去看看,还要请你当向导呢。你是老辈人,过去和现在的情况都知道。”毛禹居欣然应允,当晚毛泽东留毛禹居在韶山招待所安歇。
    第二天下午2点10分,毛泽东离开寓所,和毛禹居、毛继生及随行人员乘车来到毛氏宗祠。毛氏宗祠,是毛泽东创办的农民夜校旧址之一,他和夫人杨开慧曾在这里对农民群众进行过文化知识和革命思想教育。离开毛氏宗祠,来到毛震公祠,这是毛泽东考察湖南农民运动的旧址之一,他曾在这里给群众讲话。走进毛震公祠,毛泽东忽然回忆起往事,他看了看身旁的毛禹居说:“1927年,我回来考察农民运动,你们就在这里欢迎我。”
    “主席,你还记得?”
    毛泽东笑着说:“怎么不记得呢?你当时还在欢迎会上致辞呢!”
    “是的。”毛禹居抚着银须琅琅背诵起来:“毛君泽东,少年英雄;到处奔走,为国为民;今日到此,大家欢迎……”毛泽东爽朗地笑了起来。
    参观完毛震公祠,按日程安排,要到韶山水库游泳。从毛震公祠到韶山水库有一里多路,路很窄,不能行车,只能步行。一路上,毛泽东搀扶着年近八旬的毛禹居,漫步在韶山冲的山间小道上。摄影师侯波抢拍下了照片上这动人的画面,一直流传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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